YY这5年收入涨了10倍，直播业务高速增长，但为什么资本市场就是不看好它？这些年的风口，YY可以说是一个没落下，那么表现如何？
繁花似锦，也是烈火烹油。
“我们在2018年第二季度的强劲表现再次证明了我们在YY直播和虎牙的强劲增长势头。”欢聚时代（纳斯达克股票代码：YY）董事长兼代理CEO李学凌评对YY给出的答卷很满意，虽然YY的净利润同比由盈转亏。8月13日盘后，YY发布2018年第二季度财报：净营收37.732亿元，同比增长44.6%；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，净利润8.732亿元，同比增长51.6%。
虽然这份财报一如既往的好看，但资本市场并未给出相应的预期，自6月5日以来的持续阴跌的势头未减。8月14日，YY股价大跌13.7%，8月15日依然下跌近3%、以73.4美元收盘。从8月13日至15日，的3个交易日，YY累计下跌17.4%，市值蒸发近10亿美元。
6月4日，YY股价攀升至最高峰时的125.84美元，市值突破79亿美金。但随后而来的是持续两个多月的阴跌，按照8月13日盘后价算，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，YY的市盈率只有10倍。6年时间，YY市值暴涨超过14倍，营收增长超过10倍，但YY经历的——一边是财务数据靓丽依旧，一边是股价连连下跌。
高增长的背后，暗藏怎样的玄机？
阳光与鲜花
一场轰轰烈烈千播大战，最赚钱的两家是早已上市的YY和陌陌。
7月12日，卖身失败半年后的映客在港交所上市，这颗曾红极一时的直播新星2016年和2017年分别获得净利5.68亿元、7.92亿元。YY同期净利润则分别是15.24亿元、24.93亿元，远远超过当时名噪一时、曾为“直播界老大”的映客。
蜗居于广州的YY，虽然一向低调得近乎透明，而且并非以直播起家，但它堪称中国直播界的鼻祖玩家。“怎么那么笨，人家对魔法免疫，还出什么魔法啊，再这么菜就不带你玩了。”时光倒回到2006年，某天半夜正在玩着《魔兽世界》的李学凌隔着屏幕冲对方大喊。“记得好像是2007年春节后，有一天我在网易POPO上问李学凌，是否有做游戏IM的计划，”李学凌以前的下属梁剑回忆，“他马上给我传了一张图，并且叮嘱我别外传，那就是YY的设计图。”
2008年，李学凌的多玩游戏推出时通讯软件YY语音，出乎意料的是，很多用户自发地用这个语音工具来做唱歌表演，于是UGC视频直播内容平台YY直播顺势诞生。两年时间，YY语音同时在线人数超过500万，2011年其注册用户突破两亿。
那时，由于浑水、香橼等做空机构的频频出击以及中概股公司财务丑闻缠身，到2012年，美国资本市场千里冰封，当年上半年仅唯品会一家中国互联网公司于纽交所“流血”上市。当年11月21日，欢聚时代逆势登录纳斯达克资本市场，李学凌在次年10月的一封内部信称YY是“抢在世界末日之前上市”，一年内YY市值翻了5倍，开启中概股赴美上市破冰之旅。
当年YY扭亏为盈，净营收达到8.2亿元，与2011年相比增长156.5%，净利润从-8320万元逆转至8920万元；上市第二年，YY营收18亿元，同比增长122.4%，净利润4.8亿元、同比增长435.7%。从2012年到2014年，YY每年的营收和净利增长率均超过100%，市值超过45亿美元。
虽然2015年营收和利润增速明显放缓，但YY却抓住了直播的东风。2014年，YY分拆游戏直播业务成立虎牙直播，2015年李学凌宣告继续加大虎牙直播投入。传统秀场直播和游戏直播双管齐下的YY，成为直播领域最大的赢家之一。“其实直播界最赚钱的是YY，”2016年直播的火烧得正旺时，一位行业人士告诉无冕财经（ID：wumiancaijing），“它一直在闷声赚大钱。”
2016年，YY净营收82.04亿人民币，同比增长近40%，净利润15.24亿元，同比增长47.5%；2017年营收同比增长仍高达41%，净利润达24.93亿元，同比增长63.6%。
▲YY近五年业绩
上市6年以来，YY的营收和净利润每年均保持40%以上的增长率，2018年二季度，YY的营收和净利分别同比增长44.6%和51.6%；即便是日赚2亿的腾讯，也未能维持如此高速稳定的增长。因而，YY走过6年营收增长14倍、5年净利翻5倍的腾飞之路，YY的市值也得以节节高涨，一度站在80亿美金的门口。
起于游戏，兴于直播，实乃YY的真实写照。
阴影、摇摆、彷徨
虽然财报数据光鲜亮丽，但YY的股价却难以继续坚挺，6月5日发布2018年一季报后，YY已持续阴跌两个多月。截至8月15日收盘，YY股价下跌至73.4美元，累计跌幅达39.3%，市值蒸发超过30亿美金。增长依旧，YY为何已不受投资人待见？
其实，YY这两年的财报一如一枚硬币的两面，一面是阳光，鲜花盛开；一面是阴影，充斥着焦虑与彷徨。
高速持续增长的背后，是越来越靠近天花板、YY留给人的想象空间越来越小。在2016年和2017年，直播业务分别为YY贡献了85.6%和92%的收入，同时网游和会员收入却持续减少：网游收入从2015年的7.72亿元下降至2017年的5.44亿元，会员收入从2015年的2.91亿元减少至2017年的1.98亿元，到2018年这两项收入都被并入其他类别，而2018年第二季度直播收入占总营收比例已经高达94.3%。
▲欢聚时代股价走势。图片来源：同花顺。
可见，YY的收入结构越来越单一，从社交平台向直播平台转变，路越来越窄。随着用户增长见顶、用户的ARPU值接近最大化，直播行业触及“天花板”，YY的销售和营销费用大幅飙升。日子难过的不仅是YY，秀场直播另一玩家映客已经跌破发行价，和YY一样借助直播扶摇直上的陌陌同样难熬。
其实，李学凌等人一直在寻找新的增长支柱，在线教育、女团培养、互联网金融、社交……YY一一涉足，但没有一项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：YY娱乐4年前斥资5亿打造的女团，与之闹得不欢而散；在互联网金融的狂风席卷创投圈时，李学凌带领YY一头扎进去，但迄今未激起任何风浪。
至于在线教育这块蛋糕，YY看到了、甚至摸到了，但终究没能吃到。“虽然眼下我不能说出准确比例，但我保证2年内在线教育会贡献收入。” 2013年8月，在YY担任CFO的何振宇在业绩会上信誓旦旦地承诺。但YY教育能为雅思名师带来千万年收、能养活数万名教师，却唯独没能成为YY新的增长点。
“YY基本是什么火，就跟风做什么。”一位前YY员工如此对媒体总结YY这些动作先后流产的原因。
▲欢聚时代涉猎过的新业务
从“实时互动社交平台”到“直播平台”，再到“直播和社交业务服务商”，YY的定位一直在摇摆。社交业务已经所剩无几，直播是现金奶牛，但还能供奶多久？站在天花板下的YY何去何从？
看到快手和抖音的异军突起，YY推出短视频业务，但迄今不温不火，难以从抖音、快手手中分得一杯羹；互联网圈都在追寻AI的步伐，YY喊出“欢聚时代以AI技术为核心，以用户需求为导向，搭建专业技术核心体系”的口号；区块链的虚火烧得正旺，李学凌带领YY团队用10个月打造出一款基于区块链的即时通讯应用BCM，他说：“大家以前认为区块链只能造币，但区块链在未来的业务绝对不仅仅是造币，区块链能够造出更多颠覆性的产品和应用。”
依然是，什么热，李学凌和YY就在做什么。跟风、试水，是否说明YY也迷茫了？频繁布局热门领域，彰显的到底是李学凌的野心，还是YY的焦虑与彷徨？
关于YY的命运，还有半句是——不知终于何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