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信朋友圈利诱分销路径遭封堵，这对于想要通过朋友圈裂变“薅羊毛”的用户 企业而言，无疑是致命一击。
前段时间，微信表态禁止利用微信产品功能进行诱导分享的行为，公告一发，四家成人英语培训机构被点名批评。
在流量越来越难获取的当下，想要想方设法玩裂变、多种花样做推广貌似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。羊毛党，一个无孔不入的“反派角色”存在于营销与推广的环节中。最近鲸媒体遇到了一个曾深受羊毛党困扰的教育行业从业者李臣（化名），向我们口述了他在推广试错过程中的惨痛经历。
羊毛党妈妈的画像应该是怎样的？“他们都是智商不在线的妈妈，如果是拼团买绘本也就罢了，如果是等着上课出席分结算费用的话，就非常耽误孩子的时间，拿孩子来赚钱。”李臣直言。
1、“凡是保证有用户出席的，都不靠谱”
李臣最看不惯那些坑娃的羊毛党妈妈们，“他们总是浪费孩子的时间薅羊毛”。虽然羊毛党一词最多出现在金融行业，但是在教育行业这种现象普遍存在。
在他看来，“妈妈羊毛党”的前世从按照注册收钱开始，即按CPA收费，但是后来市场部发现只有注册指标还不足够，用户得有上课出席的数据才行。这时候渠道商就会跟妈妈羊毛党们说，你们得出席上课才行，潜在意思就是上课刷下脸。渠道方和妈妈羊毛党们就会联合一起骗甲方的钱。
总而言之就是一些教育机构的MKT团队会让兼职爸妈充当水军到现场刷脸上课，作为业绩考核的“充数”，之后会给他们一些返利作为回报。这些兼职爸妈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“水军”，他们是真实存在的用户，但是他们并不会买机构的单。
“妈妈羊毛党”的后世是他们逐渐发展成为特别大的社区。类似于现在比较火的线上生鲜类平台，通过代理课程推广的模式，进一步分销下去，渠道商永远有大量的二线渠道帮忙去完成这样的任务。
一次李臣和他的团队找了一家儿童教育课程&产品的选品与推广平台，询问推广事宜。“我们只想做CPS，CPA对我们没有用。”李臣说，但是对方坚持要做按CPA收费，并且要求要涨价，“200块一个数据”。当李臣听到对方说一个数据居然要200块的时候，简直难以置信，不过他怀疑对方按CPA收费的价值。
不过他还是坚持要做CPS，他质疑对方，“你们按CPA收费又不能保证用户出席，只是注册而已。你们怎么敢保证用户出席，难道你们告诉妈妈们说‘你们要记得出席哦’？”
李臣敲完这段话发给对方，他隐隐感觉对方已经在生气，“你凭什么这么说？”对方回应，李臣直接问，“我上面问的是问号而已”。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回应李臣的话。李臣觉得已经成功识破对方的套路。
“倘若有渠道方能够保证出席率，那一定是养了一群妈妈羊毛党，等着分出席结算费用。”
同时鲸媒体咨询了另外一位教育行业市场方向的从业者。他表示，现在较为稳妥的获客合作模式一般以CPL和CPS为主，CPL和CPS模式能够保障机构直接触达家长客户。但是合作平台往往不愿意接受CPS模式，究其内因，是因为现在教育机构众多，教学质量参差不齐，如果以CPS模式合作与教育机构合作，机构的教学效果难以保障。
相对来说，合作方和机构方较为稳妥的合作模式是CPL，CPL模式能够保证家长与学生试听课程，对于机构来说，试听没有报名指标。CPL模式的收费一般在100-150元之间，但是有年年上涨的趋势。该业内人士还称，CPA模式现在依然受到一些在线教育机构的青睐，有个别几家头部在线教育机构往往能给出200-300元之间的价格。
2、“三分钟不到，几千份的课程全部卖完”
除了经历羊毛党妈妈们的事情，李臣还曾经遇到过，自己公司要卖的绘本在平台上，短短时间内就可以一销而空。
他们在这家机构砸了很多一笔很大的推广费用，在平台上定期推广绘本课程，可以拿到用户沉淀与吸粉的数据。但是在合作过程中，李臣发现一个疑点，正常商品的销售速度应该是匀速进行的，但是每一次在平台上投入的几千份课程，就会在几分钟之内卖空。
李臣觉得是有羊毛党在背后做手脚。之后他让团队仔细梳理了对方提供的用户数据，一个个打电话问，但发现电话的接通率很低。在李臣的设想中，愿意买绘本的用户理应也愿意来试听他们的课程，但是对于羊毛党而言，他们不会真正有意愿去买单上课。
李臣对绘本推广的这次行动是非常失望的，一方面既浪费团队所有人的精力，另一方面数据上毫无体现任何价值。
如何防范羊毛党这种事情？“大家用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用第二次。我们不去找人家就行。”李臣说。
“但是现在数据的获取并不是这么容易。如果是第一次跟渠道方合作，渠道方都会给品牌方一些有效的数据，让品牌方吃到甜头；在品牌方继续合作的第二次、第三次之后，获取的效果就不是这么明显了。”
为什么要刻意去做推广这件事情？李臣解释称，第一是市场部拿着钱要花出去；第二是公司定义市场部的KPI有问题，如果都是以leads来计算的话，做leads（注册）太简单了；第三是传统投放户外或者TVC 效果太微小了，用户对于户外广告已经麻木了；第四是线上投放MP平台、Feeds流或者自媒体文章，转化都小得可怜，而且假数据刷稿太多。
“如果以上第二和第三不能满足市场部的工作需求的话，就会逼着市场部去买数据，抱着能够打通、能够买单的心理，钱花出去了之后就开始烧香祈祷。”
在资本寒冬情况下，烧钱不会是常态，一个健康的行业需要通过正确的运营和管理手段去支撑，而不是给羊毛党增加更多损耗空间。
